这边头头刚到,那边县公安局的指示也来了,说已派出40名干警,会同附近解放军驻军派出的一个排,将在2小时内赶到双旗屯。在这之前,派出所宜全体出动,监守双旗屯通往边境线方向的道路。
王爷坟派出所一共有9个警察,留下2个在所里守电话值班,所长、指导员带了其余5人骑马直奔双旗屯,守住了屯子北侧的路口。
凌晨3时,上百名军警全副武装抵达双旗屯。县公安局徐祥达政委担任缉捕行动总指挥,下令封锁屯子所有进出通道,将知青集体户包围起来。
此时,集体户那帮子还在梦乡中。按照申屠飞的安排,他们准备当晚10时越境外逃,大多数人正做着去苏联后如何享福的美梦,根本没料到罪恶阴谋已经败露,无产阶级专政机关的铁拳正在砸下来。
3时15分,徐祥达在集体户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一挥手,3发红色信号弹“嗖、嗖、嗖”升上天空,缉捕行动开始了。公安干警、解放军战士从四面攀墙进入集体户院子,分扑各个房间,将所有人悉数控制,就地待命。然后,先把申屠飞、马少伟、黄蓉蓉逮捕,就地审讯。申屠飞拒绝交代,马少伟、黄蓉蓉知道这个玩笑开得太大,再不收场恐有丧命之虞,遂慌忙坦白。军警根据马、黄两人提供的参与者名单,将其余知青悉数抓获。
公安机关很快就查清了“沈立勋”的真实身份,申屠飞无法抵赖,只得作了交代。3个多月后,司法部门对这起预谋叛逃案依法作出了判决——
申屠飞犯故意杀人罪、偷越国境罪、反革命特务罪,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;
马少伟犯组织偷越国境罪,判处有期徒刑7年;
黄蓉蓉犯组织偷越国境罪,判处有期徒刑5年;
其他参与知青,视情节轻重,分别处劳动教养、戴坏分子帽子及拘留数月。
中苏边境界河额尔古纳河和黑龙江连接处附近的苏联境内,有一条大河——石勒喀河。石勒喀河从石勒喀市流出,曲折蜿蜒千余里,流入额尔古纳河。在两条大河的汇合处,有一个名叫“亚马博科”的小镇。
该镇原先是一个只有百来人口的边境小村,后来中苏关系开始紧张,由于其战略地位的重要,苏联当局才将其升格为城镇。即使如此,到1971年底,亚马博科也只有大约5000左右的人口。
苏军在亚马博科安排了一个边防哨所,常年驻守着百来名军人。哨所长官是个少校,名叫伊万。伊万少校在亚马博科哨所已经待了5年,他所接待的长官中,军衔最高的是远东军区的一位上校参谋处长,这也是亚马博科镇以来抵达职务最高的一位长官。但是,1971年12月8日,这个纪录突然被突破了,因为来了一位克格勃少将。
一行人进了哨所办公室,少将和伊万握手,向他介绍:“少校同志,这是我的朋友卡翁塞,今晚他要到中国去,请你安排人护送。”
“是!将军同志。”
伊万明白了,这个叫卡翁塞的蒙古人是克格勃间谍。
亚马博科这一段的额尔古纳河,由于对面中国一侧的江岸平坦,所以常被克格勃选为派遣间谍偷渡的地段。冬天江面封冻时,偷渡者从江面上一溜而过,抬腿就可迈上江岸。(待续)